谢季青黑着脸:“子君,你要干什么?”
我指着面前的谢竹音,质问谢季青:“我问你,她是谁?为何明珠的及笄礼,在这里受礼簪花的却是她,领受皇上赏赐的也是她?”
“而我们的女儿却一身是伤跪在这里受罚?”
宾客们一头雾头看着,不停地议论着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这女人是谁?怎么敢对侯爷这般不敬。”
林婉柔上前来,尖牙利齿地说:“姐姐久未回京,想必在礼仪上生疏了,大家不必见怪。”又看着我:“今天是竹音的及笄礼,你对我有何不满,咱们日后再说,竹音刚领了皇上的赏赐,难不成姐姐是要打皇上的脸吗?”
我一声冷笑,一把抓过竹音身上的披风,一扯而下:“她算什么东西,也敢领皇上给定国公府的赏赐!”
“不是我要打皇上的脸,是你们大逆不道,罪犯欺君!”
谢季青黑着脸:“你够了,竹音也是我的女儿。”
我笑出声来,红了眼睛:“一个外室所生的贱婢,无名无分,有什么资格领圣上的赏赐。”
林婉柔怒急,上来就想扇我让我闭嘴,却被我狠狠掀在一旁。
我一指阿珠,厉声道:“我竟不知道,如今侯府是谁当家作主,居然把嫡出的大小姐当丫鬟使,过得比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,大雪天,穿着夏衣,赤着足,给一个连名分都没有外室女端茶倒水。”
“你说谢竹音是你的女儿,上族谱了吗?我这个主母答应了吗?”
林婉柔尖叫道:“够了,竹音是侯府嫡女,你怎么能如此羞辱她。”
“来人,把这疯妇给我打出去!”
我挺直背站在院中,冷眼看着要冲过来的侍从,我出身将门,又随父亲征战多年,即便是敌国将军也不敢小瞧,何况几个软脚虾一般的下人。
“我久未回府,连下人都不认得了,竟然如此大不敬。”
“谢竹音是嫡女?谢季青,你谢家是何时停妻另娶的啊。”
谢季青转过脸,吱吱唔唔地说:“明珠性子像你,从小便忤逆父母,不服管教,在府中屡屡惹事,还常因为嫉妒弄坏竹音的东西,所以我们才罚她……”
谢竹音捂着脸扑在谢季青怀里:“爹爹,哪里来的疯婆子,竟敢动手打我,你要为我做主啊!”
我轻蔑地一笑:“那你就要看你爹爹,有没有这个本事为你做主了。”
“林婉柔,你如今在府上是什么身份?如若是妻,那我就要告淮阳侯谢季青停妻另娶,到时候闹到圣上面前去,少不得要削爵夺官!”
“如果是妾,你可有向我这主母敬过一杯妾室茶,主母未同意,你不过是一个养在外面的玩意儿。”
“至于谢竹音,也不过一个外室生的野种罢了。”
我拿起手上的白狐披风,轻轻盖在昏迷过去的阿珠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