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裙子会刺激她,戴发夹会刺激她。
笑会刺激她,和他们说话会刺激她。
甚至连我留长头发,交朋友都会刺激她。
那是不是只要我死了,就不会刺激她呢......
嘴唇颤了颤,对着爸爸那张不耐的脸,我还是将血癌两个字咽了下去。
哥哥力气很大,还没上走廊站在楼梯上便将我扔了出去,头磕在墙上咚咚响。
血流得更凶了。
他毫不在意,只是问了一句:「没摔死吧,等妈平复了,你再下来。」
接着便响起爸爸讲电话的声音:
「老林啊,悦悦又被刺激了,你赶紧来看看!」
一阵嗯嗯啊啊后,他挂断电话。
甚至朝楼上喊了两声:「江妙,给你妈拿件外套下来!」
我瘫在地上,大口大口喘着,再也回不了话。
随即,一阵噔噔脚步声后,爸爸亲自上了楼。
路过我脚边时,他身子一顿,将我往旁边踢了踢,嘴里一阵埋怨。
「养你有什么用!懒得连件外套都不愿拿,只会气你妈!」
爸爸站在光里,居高临下瞪着我。
明明一步之遥,我却觉得远得出奇。
我撑着最后一丝力气,匍匐着,想伸出手拽住他的裤脚。
脸上的血随着动作,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可手还没够到人,便被重重甩开:「走开!你好好想想待会怎么和你妈忏悔道歉!」
我像个破布娃娃,又一次跌回角落的阴影里。
耳边不断盘旋着忏悔两个字。
十五岁,我参加班级年会演出,老师夸我长得好给我画了一个淡妆,后来演出超时我来不及卸妆,顶着妆回了家。
刚进门,妈妈便给我泼了一盆冰水。
三九天,外面正下着大雪,我心里也结了冰。
她愤怒的让保姆按住我,拿起扫把在我脸上使劲地刷,边刷边恶狠狠地咒骂:
「脏货!我让你学坏勾引人!」
我越是辩解,她刷的越狠,到最后她拿着扫把直直往我身上抽。
抽得我满脸血痕,皮开肉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