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!”一声。
子弹射进他的右手臂。
鲜血顺着手腕流下。
染红了婚礼的白色百合花。
“子弹射出去了,顾贺书你满意了吗?”
“满意了,那就等我回来完成婚礼!”
眉眼带着几分冷漠,司野把枪扔在地上,转身离开。
铺满白色百合花的婚礼大厅,人去楼空。
我静静站着,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。
“许医生,我是顾贺书,麻烦你帮我预约流产手术吧!”
挂断电话,我静静站了几分钟,身体支撑不住轰然倒地。
从婚礼的高台上摔下来,我的手掌被尖锐的玻璃刺穿。
疼痛贯穿全身时,我心中却无比坚定。
爱了十年的男人,烂了。
那我就不要了。
忍着疼痛,我打车去医院。
市医院一楼,我把三天前的孕检信息全部删除。
刚想询问流产手术,手却被人一把拽住。
“野哥,是大嫂子!”
司野队友紧紧拽着我的手,眉眼戏谑。
抱着陆念瓷着急跑来司野看到我,眼里带着几分怒意。
“贺书,我说了我救下陆念瓷就会回去完成,你为什么还要追到医院?”
“你就那么不信任我?”
语气质问,司野眉眼压抑着烦躁。
“野哥,大嫂子真是太不懂事了!”
“就是啊!小嫂子怀孕马上要生了,她又不是孕妇,还跟着来医院……”
“我看她就是故意的,想要伤害小嫂子!”
司野的脸,随着几人的声音越来越冷。
“贺书,你这次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“你不知道陆念瓷有抑郁症还怀孕了吗?”
“你非要在这时候任性?!”
听到“任性”两个字,我心脏猛地一缩。
手指不受控制掐紧掌心的软肉,我嘴唇几次颤抖说不出话。
十年前,我或许当得上“任性”两字。
可是跟着司野的十年,为了不给他添麻烦。
我在学校被霸凌,受了委屈从不开口。
他出任务受伤,我在医院照顾他,给他端屎端尿。
我从手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,变成了只为他司野活着的傀儡。
十年来,我的人生全部围绕着司野。
他司野有什么资格说我任性?!
浑身颤抖,我咬牙切齿开口。
“司野,我今天是来医院流产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怀里的陆念瓷忽然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“司野,我放开我!”
“你让我去死!”
“你不是觉得我是累赘吗?”
“我和孩子死了,正好成全你!”
在司野的怀里挣扎,陆念瓷哭得撕心裂肺,脸色一白晕了过去。
“让开!”
“顾贺书,你太让我失望了!”
司野冷声呵斥,抱着陆念瓷撞开我,着急跑去手术室。
被司野撞倒在医院的墙壁上,我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。
腿间有鲜血流下来,我却恍若未觉。
意识模糊间,我想起了十八岁生日。
司野接任务,消失了三个月。
回来时他的嗓子被人割伤,声音沙哑说不出话。
那晚,他坚持给我唱完生日歌。
每一句“祝你生日快乐!”都不在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