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6岁前,他们也曾这样哄过我。
那时爸爸下班回家,第一个抱的人是我,他会给我讲故事,会半夜起床给我盖被子。
而哥哥总捂在怀里的糖豆子,也总是最先塞进我嘴里。
他们拿我当宝,因为我不能吃辣便双双忌口改吃甜。
因为我喜欢小裙子,便送了我各种颜色的花裙子。
可妈妈的脸色却一天天臭了。
看着我的眼神不再温柔而是渐渐转冷。
她偷偷烧了我的花裙子,新鞋子还有我的芭比娃娃,将我的头发剪得七零八落。
我向爸爸和哥哥哭诉。
可医生阿姨却告诉全家人。
妈妈病了,得了抑郁症,不能受任何刺激。
爸爸摸着我的头发,叹了一口气,软下了声:「听话妙妙,你妈病了,咱们得让让她。」
我咬着唇,默默点头。
从那时起,妈妈便成了全家的宝。
眼前的血雾不断扩大,冒出星星白点,胸口快要窒息。
「爸爸......看看我......」他终于听到我急促的求救声,却没有走过来,只是施舍般看了我一眼,语气不耐:「你妈发病了,别在地上装死,还不起来!」
见他和我说话,妈妈哭的更凶了:「是我的错!我磕头,我道歉!」
说着她便直接往地上跪,头磕的砰砰响。
爸爸急了,转头朝我们大吼:「带她走!别再让她刺激你妈!」
舌根泛出苦味。
原来我的存在都是一种错误。
哥哥一把拎起我往楼梯上拖,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愤怒。
「不穿裙子你会死啊?为什么刺激她,妈要有个三长两短,我跟你没完!」
他厌恶的连看我一眼都嫌烦。
所以看不见我身后一条长长的血痕。
也看不见我身上的白裙早被血染红。
我张了张唇,想告诉他。
是啊,再不穿一次,我就要死了,再没机会了。
可我喉间被掐住,什么都说不出。
上次去医院拿体检报告,医生拉着我不让走,说我是血癌晚期要赶紧住院。
我拿着诊断报告,刚回到家。
爸爸便皱着眉,指着我鼻尖责怪:「又去哪疯了,也不知道在家陪你妈!」
我嗫嚅着,掏出口袋里的报告单,还没递过去便被他一把抢过揉着丢进了垃圾桶。
「以后成绩单这种东西不要拿出来,小心刺激你妈!」
又是刺激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