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翊寒强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，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只有找到宁昭，两人坐下好好谈谈。

他的车开出不到五百米，突然想起那份重要的项目合同还落在江初宜家里。

他皱了皱眉，调转方向盘折返。

站在公寓门口，他刚准备按门铃，就听见里面传来尖锐的咒骂声——

“废物！连个人都盯不住？！”江初宜的声音完全变了调，尖锐刺耳，“我花钱是让你办事的，不是听你找借口的！”

靳翊寒的手指悬在半空，没有按下去。

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。

“宁昭那个贱人必须消失！”江初宜的声音里带着狠毒，“上次在海里没淹死她算她命大，这次必须给我找个狠点的办法，让她彻底消失！”

靳翊寒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
海上？

他猛地想起宁昭曾经浑身湿透、发着高烧回来的那天。

当时她说是不小心跌进海里，而江初宜的解释是……

宁昭自己走太远，她没拉住。

原来全是谎言。

“还有上次在办公室，那杯咖啡可是我精心准备的。”江初宜得意地笑着，“烫伤算什么？我本来想泼她脸上……”

靳翊寒再也听不下去，一脚踹开了门。

江初宜举着手机僵在原地，脸上的狰狞还没来得及收回去。

看到靳翊寒，她手一抖，手机啪地掉在地上。

“翊、翊寒？”她声音瞬间软了下来，“你怎么……”

“继续说啊。”靳翊寒一步步逼近，眼神冷得骇人，“怎么不说了？”

江初宜脸色惨白，下意识往后退：“你听我解释，我刚才是……”

“解释什么？”靳翊寒一把抓起掉在地上的手机，屏幕还亮着，通话记录最上方赫然标注着红色字体。

“解释你怎么雇人害宁昭？还是解释你怎么装模作样骗了我这么多年？”

江初宜的嘴唇颤抖着，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杯砸向墙壁：“是！都是我做的！那又怎样？！”

玻璃碎片四溅，她歇斯底里地尖叫：“要不是宁昭那个贱人横插一脚，我们早就在一起了！”

靳翊寒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女人，突然觉得无比陌生。

他曾经以为江初宜温柔善良，柔弱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照顾，给了她无数的宠爱。

甚至为了她和宁昭分手……

原来他才是那个最蠢的人。

“你以为你就清白吗？”江初宜突然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，“当初是谁冷眼看着宁昭被你妈刁难？是谁默认公司里的人排挤她？是谁……”

“闭嘴！”靳翊寒一脚踹翻了茶几，杯子全都掉在地上，摔成了碎片。

江初宜被吓得忍不住发抖，但很快又扬起下巴讽刺：“怎么，不敢听了？靳翊寒，宁昭变成今天这样，你功不可没！”

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靳翊寒心里。

是啊，如果没有他的纵容和冷漠，宁昭怎么会绝望到离开？

他弯腰捡起掉在沙发边的合同文件，转身就走。

“靳翊寒！”江初宜在背后尖叫，“你会后悔的！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！”

门被重重摔上，隔绝了所有噪音。

靳翊寒站在电梯里，看着镜面反射中自己苍白的脸。

他终于明白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……

有些错，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