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月前
医院的周年庆晚宴上,沈泽单膝跪地的画面被投映在周年庆的大屏幕上。
他捧着钻戒的手稳得像在手术台上缝合血管,声音却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:“苏棠,你愿意......”
掌声炸开,浪潮一样淹没沈砚的声音。
护士们哭了,我也哭了。
我望着他睫毛上闪烁的泪光,伸出手,让他把戒指套进我的无名指。
当晚回到家,沈泽去洗澡时,他的手机亮了一下。
屏幕上是林菀的消息。
林菀——沈泽的前女友
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么?
我打开他们的聊天消息:
【她的肾和我匹配,你还要等多久?】
我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上滑动,聊天记录像刀子一样扎进眼睛——
【不会超过一个月。】
【保险已经买好了,受益人是你和我。】
【等她‘意外死亡’,手术就能安排。】
【放心,我是医生,没人会怀疑。】
浴室的水声骤然停了。
我摁灭屏幕,把手机放回原位,躺回床上,闭眼,呼吸均匀。
沈泽带着潮湿的水汽靠近,发丝滴水。
他俯身,吻落在我额头,温度滚烫,声音低柔:
“晚安,小棠。”
黑暗里,我听见自己的心跳——
像倒计时。
第二天,沈泽一出门,我就把所有温柔的面具丢进垃圾桶,换上连帽卫衣、鸭舌帽、一次性口罩,像赶赴战场的士兵。
第一站,保险公司。
我假装只是“想给未婚夫加保”。
可电脑调出保单时,我浑身发冷:
两份人身意外险,保额合计一千八百万,受益人——沈泽、林菀,并列。
签字日期,是他求婚前一天。
第二站,家里。
我用他生日倒序试出密码,文件夹层层套娃,最后一层文件名白得刺眼——《***匹配记录》。
Excel表像死亡清单:
姓名、年龄、血型、器官、去向、成交价......
“意外坠楼”“车祸”“煤气中毒”......
他们的肾、肝、心脏,在备注栏统一写着“已匹配,已转运”。
最后一行,赫然是我的名字:
苏棠,O型,左肾,配型6/6,受体——林菀。
再点开附件,是林菀的体检报告:尿毒症晚期,透析记录密密麻麻。
我盯着“***需求:急”那行红字,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。
原来他求婚那夜的烟火,是为庆祝找到活体仓库。
我冲进洗手间,干呕,却只吐出酸水。
再次抬头镜子里的女人嘴角上扬,眼底却结着冰。
我练习微笑,一遍遍,直到肌肉僵硬
随后,我拨通了一个七年未见的号码。
“方岩,我需要你。”
三分钟后。
电话那头,刑警队一把手的声音低沉而笃定:
“定位发我,资料备份,其余交给我。”
“我要的不只是备份,”我盯着屏幕上的器官去向,“我要知道——那些消失的器官,现在躺在哪一间冷库。”
“明白,”他顿了顿,“等我消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