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二那年,爸爸带我们回老家祭祖。
那天我刚好来生理期了,爸爸皱着眉头,像看脏东西一样看着我。
「女人来月经是不洁,可不能进祠堂祭祖,晦气。」
我本来也没多想进,可他这么一说,我身上的反骨就开始发烫了。
我还非要进去瞧瞧不可!
我找了个袋子,挨家挨户地将厕所里的卫生巾装进袋子里。
然后趁着中午爸妈睡觉,偷偷潜进祠堂,将卫生巾贴满了整个祠堂。
我是个公平的人,每个祖宗的牌位上都贴着一张姨妈巾。
我也是个孝顺的人,每个祖宗牌位上的姨妈巾都是鲜红的,新鲜的。
爸爸下午来祠堂一看,密密麻麻的卫生巾让他整个人都崩溃了。
他气得抄起手边的扫帚就要揍我。
我一边躲一边从裤裆里掏出卫生巾甩他脸上,大喊。
「姨妈巾封印!」
卫生巾从爸爸脸上缓缓滑落,留下一道道红色的印迹。
爸爸呆住了。
爸爸捂着脸哭了起来。
第二天,爸爸跪在祖宗祠堂里哭泣。
「呜呜呜~儿子不孝,愧对列祖列宗啊!竟然让这等不洁之物进入祠堂,呜呜呜~」
我躲在牌位后面,声音低沉:「既然知道错了就去给你女儿买麻辣小龙虾、花甲粉丝、什锦虾饼、炸酱面、炸鸡腿、大鸡排、鸡脚、鸡翅中、可乐鸡翅、香辣鸡翅、蜜汁鸡翅、鸡脚筋、鸡柳、牛排、比萨、焖面、水煮肉片、麻辣香锅、烤面筋……」
我话没说完,因为爸爸又拿着扫帚冲了上来。
弟弟在一旁瑟瑟发抖。
十五生日那天,我给自己买了个小蛋糕。
我跟弟弟的生日恰巧是同一天,可是妈妈只会给弟弟过生日,从来都不会给我买蛋糕。
即使我原本就知道女主母亲重男轻女的设定,但看到这一幕时还是不免有些失落。
为了消除我的失落,我直接把桌子掀了,桌上的菜和蛋糕稀里哗啦地撒了一地。
妈妈气得浑身发抖,弟弟吓得躲在角落不敢吭声。
之后每次妈妈想给弟弟过生日,我都会把桌子掀了。
「够了,许晓晓,你发什么疯!」妈妈脸都青了。
「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。」我痛心疾首地训斥妈妈,「你竟然公平公正都做不到。不过没关系,我是个公平的人。」
之后每当妈妈偷偷摸摸给弟弟塞好吃的或是新衣服时,我都会从各个角度冒出来。
「哦,妈妈给弟弟买了新玩具啊!」
啪!玩具坏了。
「哦,妈妈给弟弟买了新衣服啊!」
啪!衣服被划了一个大口子。
而当到了晚上,我就会坐在爸爸妈妈的床头,幽幽地看着他们。
妈妈有想过把我丢到或送到爷爷奶奶家,而我会直接报警。
警察叔叔很给力,每次都把我送回家,还顺便对爸妈进行一顿免费思想教育。
终于,在我的不懈努力下,妈妈终于精神衰弱了。
咳,错了,是学会公平对待了。
从此以后,我们家就再也没人过过生日了。
但是,人总是要往前看的。
今天我决定暂时原谅妈妈的偏心,给自己买个小蛋糕庆祝一下自己的出生。
哪知妈妈一看到我提着蛋糕,仿佛开启了某种模式,开始尖锐地指责我:「许晓晓,你也配过生日?你知不知道我生你的时候有多么辛苦,我告诉你,你的生日就是我的苦难日,你不准过生日!」
我抬头,惊讶了一下。
这是从哪学来的 pua 招数,竟然跟以前不一样了?
我吃了一口小蛋糕,表示没问题:「好,那我以后提前十个月过,那天是你们的爽爽日。」
妈妈闭嘴了。
妈妈气得脸都扭曲了。
弟弟仍旧在一旁瑟瑟发抖。
在原著里,女主弟弟是个被宠坏的耀祖。
现实里,他确实是个被宠坏的耀祖。
要说有什么不同,那就是他变得很害怕我。
在跟爸妈斗智斗勇的路上,我总是会有意地波及他。
比如掀桌子时把菜倒在他头上。
再比如,夜晚跑到弟弟的房间里磨菜刀。
弟弟从来不锁门,因为他一旦锁门妈妈就会疯狂拍门,甚至会拿斧头把门砸了。
弟弟六岁那年,他在学校里跟朋友玩耍不小心摔倒了。
妈妈看到后开始疯狂跟老师发消息打电话,甚至闹到校长室让那几个跟弟弟玩耍的男同学道歉。
妈妈不允弟弟独自出门,她总害怕弟弟会被拐走或是出意外。
之前有孩子找弟弟去打篮球,妈妈发现后跑到那些同学家里狠狠骂了他们一顿,责怪他们不该带弟弟出去玩,万一出现意外了怎么办之类的。
用妈妈的话说,弟弟就是他们老许家的独苗苗,可得小心保护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