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绑定的系统叫【女帝养成】,可我绑定的宿主,当朝皇后裴月昭,却是个只想着和皇帝谈情说爱的恋爱脑。
她被陷害,被禁足,被饿得半死,还心心念念那个狗皇帝。
我忍无可忍。
看着眼前弹幕给出的一个个破局之法,我决定不再征求她的意见。
我掐着她的下巴,逼她看清现实:「哭有用吗?你的眼泪一文不值!从今天起,听我的,我让你活,我让你报仇,我让你坐上那把龙椅!」1我醒来时,正跪在冰冷的金砖上。
眼前的女人一身凤袍,却狼狈得像只丧家之犬。
她就是当朝皇后,裴月昭。
而我,是她的贴身宫女,沈鸢。
一个时辰前,我还是在电脑前敲代码的社畜,一个时辰后,我跪在这里,随时可能掉脑袋。
「皇后,陛下有旨,您谋害御猫雪团儿,心肠歹毒,即刻起禁足坤宁宫,闭门思过。」
太监尖细的嗓音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。
裴月昭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
她张了张嘴,声音嘶哑。
「我没有。」
我眼前的虚空中,突然亮起一片透明的屏幕。
一行行白色的字疯狂刷过。
【开局地狱难度!这不就是那个有名的废后剧情吗?皇帝为了给柳贵妃的猫报仇,把皇后活活饿死在冷宫!】【快!宿主快想办法!不然就得领盒饭了!】【笨蛋皇后,说你没有谁信啊!这时候不能认怂!】我的心跳得像擂鼓。
这是我的金手指,弹幕。
殿外,柳贵妃扶着皇帝萧玄景的手走进来。
她眼角通红,声音娇弱。
「陛下,姐姐也不是故意的,雪团儿顽皮,许是自己误食了什么。」
萧玄景看都没看地上的裴月昭一眼,他的目光全在柳贵妃身上,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
「爱妃就是心善。
可这毒妇,朕不能不罚。」
他看向裴月昭,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刀。
「裴月昭,你还有什么话好说?」裴月昭只会哭,只会摇头说「我没有」。
我看得心急如焚。
眼前的弹幕刷得更快了。
【废物啊!哭有什么用!皇帝巴不得你死!】【这时候必须破局!不能按常理出牌!】【指路:冲上去!抱住皇帝的大腿!就说你不是故意的,你只是太爱他了,嫉妒一只猫!】我脑子嗡的一声。
这是什么馊主意?可眼下的情况,死马只能当活马医。
我顾不上尊卑,猛地在裴月昭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。
「娘娘,照我说的做,哭着扑过去,抱住陛下的腿!」裴月昭惊恐地看着我。
我眼神坚定,重重点头。
「说你太爱他,所以恨那只猫分走了他的宠爱!说你错了,你以后再也不敢了!」求生欲战胜了理智和尊严。
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,裴月-昭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,死死抱住萧玄景的腿。
她哭得撕心裂肺,妆都花了,像个疯子。
「陛下!臣妾错了!臣妾不是想害它,臣妾只是……只是太爱陛下了!」「臣妾看您日日抱着它,疼它宠它,却不来看臣妾一眼,臣妾心里嫉妒,臣妾心里苦啊!」「臣妾一时糊涂,求陛下饶了臣妾这一次吧!」整个大殿死一般寂静。
柳贵妃脸上的得意僵住了。
萧玄景也愣住了。
他低头看着脚下这个哭得毫无形象的女人。
她曾是京城第一美人,高傲得像一株雪山顶上的青松,何时这样卑微过?弹幕瞬间炸了。
【卧槽!有效!男人的征服欲上来了!】【对!他不喜欢她,但他喜欢她为他发疯的样子!】【柳贵妃脸都绿了哈哈哈哈!本来是来看好戏的,结果被秀了一脸「深情」!】萧玄景的表情果然缓和下来。
他一脚踢开裴月昭,力道却不大。
「不知廉耻!」他嘴上骂着,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
他转向太监,声音冷硬。
「禁足坤宁宫,没有朕的旨意,不许踏出半步。」
说完,他拂袖而去,甚至没再多看柳贵妃一眼。
柳贵妃恨恨地剜了裴月昭一眼,跺脚跟了上去。
一场杀局,就这么被我一个馊主意给解了。
我瘫坐在地上,浑身冷汗。
裴月昭趴在地上,久久没有动弹。
我知道,她心里的某些东西,今天已经碎了。
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,看向我,眼神空洞又复杂。
「沈鸢,」她问,「你怎么知道……这样有用?」我低下头,不敢看她。
我能怎么说?说我能看见未来的弹幕吗?我只能说:「奴婢……奴婢只是觉得,陛下或许还念旧情。」
她惨然一笑。
「旧情?」她喃喃自语,像是问我,又像是在问自己。
「他对我,何曾有过情。」
我看着她孤寂的背影,眼前的弹幕换了内容。
【暂时保住命了,但禁足等于慢性死亡。
】【下一步必须自救!不能坐以待毙!】【坤宁宫里有条密道,通往宫外的废井,是当年建宫时留下的。
这是唯一的生路!】我的心又提了起来。
这禁足,才是真正危机的开始。
萧玄景不会让她死的,但他会让柳贵妃让她生不如死。
果然,第二天,送来的饭菜馊了。
第三天,克扣了炭火,坤宁宫冷得像冰窖。
第七天,裴月昭病倒了,高烧不退。
太监们得了柳贵妃的授意,根本不给请太医。
裴月昭躺在床上,烧得满脸通红,嘴里不住地喊着冷。
我把所有能盖的被子都盖在她身上,可她还是抖个不停。
我看着弹幕上那条关于密道的提示,咬紧了牙。
赌了。
我扶起裴月昭,在她耳边低语。
「娘娘,想活下去吗?」她虚弱地点点头。
「那就跟我来。」
我按照弹幕的指引,搬开她床下的一块松动的地砖,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露了出来。
一股霉味扑面而来。
裴月昭震惊地看着我。
「你……」「别问,」我打断她,「想活,就跟我走。」
我知道,从这一刻起,我和这位废后,才算是真正绑在了一起。
我们要活下去。
哪怕像狗一样。
也要活下去。
密道狭窄而潮湿,我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在爬。
裴月昭高烧未退,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。
「沈鸢,」她喘着气问我,「我们去哪?」我扶着她,目光坚定。
「去找能救你的人。」
弹幕在我眼前疯狂闪烁。
【城西破庙!右相徐阶在那里!他是皇后父亲裴将军的旧部,也是唯一敢和柳家抗衡的人!】【快!柳贵妃已经派人来坤宁宫了,说是皇后病故,准备直接拖出去埋了!】【时间不多了!宿主加油!】我心头一紧,催促道:「娘娘,快!」密道的尽头是一口枯井,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来。
外面是深夜,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。
我辨认了一下方向,背起几乎昏迷的裴月昭,朝着城西的方向狂奔。
我的身体已经不是那个996的亚健康状态,充满了力量。
这或许是穿越附带的福利。
我们在天亮前赶到了破庙。
一个身穿粗布***,却气度不凡的老者正在佛前打坐。
正是当朝右相,徐阶。
我将裴月昭放下,跪倒在地。
「徐相,求您救救皇后娘娘!」徐阶睁开眼,看到我们时,脸上闪过一丝震惊,随即化为沉痛。
他快步上前,探了探裴月昭的脉搏,脸色凝重。
「好狠的手段!」他立刻叫来心腹,将裴月昭安置好,又请来信得过的大夫。
一番救治,裴月昭的烧总算退了些。
我跪在徐阶面前,将宫中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。
徐阶听完,长叹一声。
「裴将军忠烈一生,女儿却落得如此境地。」
他看着我,眼神锐利,「你一个小小宫女,如何得知这么多?」我心脏狂跳,只能低头,把早已想好的说辞讲出来。
「奴婢的父亲曾是裴将军麾下一名亲兵,临死前,他给了奴婢一封信,让奴婢若遇死局,可来求见相爷。」
我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,伪造的信。
当然,这也是弹幕教我的。
【伪造信物!这是古代建立信任最快的方法!】徐阶接过信,看了许久,眼神渐渐柔和。
他扶起我。
「好孩子,难为你了。
放心,只要老夫还在一日,便会护皇后周全。」
我松了口气。
裴月昭在徐府休养了三天,总算缓了过来。
她醒来后,第一件事就是问我:「我父兄如何了?」我不敢说。
徐阶替我回答了。
「娘娘,裴将军……被柳贵妃的兄长,都尉柳成构陷,说他通敌叛国,如今……已经下狱了。」
裴月昭的脸瞬间血色尽失。
她抓住徐阶的袖子,指甲掐进了肉里。
「假的!我父亲忠心耿耿,绝不可能通敌!」「是柳家!一定是柳家陷害!」徐阶沉痛地点头。
「是,但柳家拿出了所谓的‘证据’,陛下信了。」
「什么时候问斩?」裴月昭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「……三日后。」
「不!」裴月昭尖叫一声,一口血喷了出来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大殿内乱作一团。
我看着她惨白的脸,眼前的弹幕一片猩红。
【虐点来了!杀父之仇!不共戴天!】【皇后必须黑化!小白兔在宫里活不过三集!】【刺激她!让她明白,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!只有权力,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!】我走上前,掐住裴月昭的人中。
她悠悠转醒,眼神空洞,像个被抽走了魂的木偶。
她抓住我,喃喃道:「沈鸢,救救我爹,求你,救救他……」我看着她,一字一句,清晰而残忍地说。
「娘娘,救不了了。」
她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「不……你能的,你总有办法的……」「来不及了,」我直视着她的眼睛,「柳家势大,陛下昏聩,裴将军的死局,已成定局。」
「不!」她嘶吼着,想从床上爬起来,「我要去求他!我去求萧玄景!我给他磕头,我什么都愿意做!」我死死按住她,声音冷得像冰。
「娘娘,你清醒一点!你现在去,只会跟着一起死!你的眼泪和下跪,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!」「你忘了雪团儿那天了吗?你的尊严换来的,不过是暂时的苟活!」我的话像一把把刀子,扎进她的心里。
她停止了挣扎,只是无声地流泪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。
整个房间里,只剩下她压抑的,绝望的哭声。
我继续说,声音不大,却字字诛心。
「想报仇吗?」她的哭声一顿。
「想让柳家血债血偿吗?」她慢慢抬起头,那双漂亮的凤眼里,第一次燃起了除了爱意和悲伤之外的东西。
是恨。
滔天的恨意。
「想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,跪在你脚下,匍匐求饶吗?」她死死咬住嘴唇,咬出了血,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。
她看着我,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。
「我该怎么做?」我笑了。
我知道,从这一刻起,大周朝那个温婉贤良的裴皇后,已经死了。
活下来的,将会是一个复仇的魔鬼。
我俯身,在她耳边轻轻说出弹幕给出的第一步计划。
「第一步,我们要让您,‘死’一次。」
裴月昭的「死讯」,很快从坤宁宫传了出来。
柳贵妃派去的人,只在床上发现了一具盖着白布,已经僵硬的「尸体」。
「尸体」的脸被高烧毁得面目全非,根本无法辨认。
但所有人都知道,废后裴月昭,死了。
病死在了冷寂的坤宁宫。
萧玄景听到消息时,只是淡淡地「嗯」了一声,便继续***着柳贵妃新得的一只波斯猫。
仿佛死的,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宫人。
柳贵妃掩着嘴,假惺惺地掉了几滴眼泪。
「可怜的姐姐,就这么去了。」
转过头,她便吩咐下人,将「尸体」用草席一卷,扔去乱葬岗。
连一口薄棺都吝于给予。
这一切,都是我和徐阶计划好的。
那具「尸体」,是徐阶从死牢里找的一个无人认领的女囚。
而真正的裴月昭,正站在徐府的窗前,冷冷地看着皇宫的方向。
三天后,裴将军在菜市口被问斩。
那天下了很大的雨。
裴月昭换了一身布衣,戴着斗笠,混在人群中,亲眼看着父亲的头颅落地。
血水混着雨水,染红了她脚下的土地。
她没有哭,一滴眼泪都没有。
只是静静地站着,直到人群散去。
回到徐府,她脱下湿透的衣服,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。
「沈鸢,下一步。」
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但眼底的疯狂,却让我都感到心惊。
我看着眼前亮起的弹幕。
【黑化值100%!女王养成进度20%!】【第二步:改头换面,接近权力中心!目标人物出现:南安王,萧玄景的亲弟弟!】【信息:南安王体弱多病,正在四处寻访神医。
这是最好的切入点!】我将计划告诉了裴月昭。
「南安王萧承嗣,是皇帝唯一的弟弟。
他手握京畿卫戍大权,却体弱多病,不问政事,是唯一能和柳家抗衡的皇室力量。」
「我们要做的,就是成为他身边不可或缺的人。」
「如何成为?」「他需要神医,我们就给他一个‘神医’。」
我拿出一套银针和几本泛黄的医书。
「从今天起,您不再是皇后裴月昭,而是游方神医,‘阿月’。」
在徐阶的帮助下,我们很快制造了「神医阿月」的名声。
先是治好了几个寻常医馆束手无策的病人,然后又在一次瘟疫中献出药方,救了半个京城的人。
「神医阿夕」的名号,很快传到了南安王萧承嗣的耳朵里。
他派人送来了请帖。
我们第一次见到萧承嗣...